轰轰烈烈的平台经济治理持续了数年,真正遭殃的却是腰部互联网公司。


(资料图片)

7月28日,媒体报道,每日优鲜关停了赖以为生的前置仓极速达业务,并已经宣布大部分员工停职停薪,人数接近1000人。

这意味着,这家曾经的“生鲜电商第一股”,高光的中国互联网独角兽,已经奄奄一息地走入了末路。

另一边,巨头公司的买菜产品,包括美团的美团买菜,滴滴的橙心优选,拼多多的多多等产品,在强大的母公司支撑下,持续熬死了一个个中小型竞争对手,胜利越来越近。

按照正常逻辑理解,平台整治,反垄断等新行业规则,其本质目的是让要给中小型公司更多公平竞争的机会。

但令人不解的是,最起码在生鲜电商的这个赛道,腰部公司们,正在失去参与游戏的机会,未来的垄断玩家,大概率还是是滴滴美团这样的熬到最后的巨头公司。

谁也没想到这两年的互联网会变成这样:

强者躺平就能赢,弱者怎么折腾也没有用。

01

每日优鲜陷入危机的逻辑很简单,那就是—— 没钱

每日优鲜在行业中,采用了先进的前置仓为基础的生鲜电商模式,也就是每日优鲜的30分钟极速达。

他们认为,这种模式送货更快,更适合生鲜购买用户的特性,如果能跑出来,竞争壁垒会更高。

但代价是, 更高的仓储成本,更多的资本投入。

然而这两年,平台经济的治理和反垄断到来,加上经济下行,消费收缩的周期,资本们用脚投票,拒绝继续支持每日优鲜,最终导致了这家公司的经营逻辑出现坍塌。

如果整理一下每日优鲜资方们这两年的动作,就会发现这次大裁员早有了先兆:

本来要追加10亿元投资的青岛国资,突然放弃了对每日优鲜的认购权利;

参与了每日优鲜5轮融资的腾讯,其投资管理合伙人李朝晖辞去了董事会职务;

老股东在上个月一次抛售了多达1473万股普通股;

此前公布的山西东辉集团的战略投资融资暂未到账。

本来要追加10亿元投资的青岛国资,突然放弃了对每日优鲜的认购权利;

参与了每日优鲜5轮融资的腾讯,其投资管理合伙人李朝晖辞去了董事会职务;

老股东在上个月一次抛售了多达1473万股普通股;

此前公布的山西东辉集团的战略投资融资暂未到账。

2021年来,反垄断铡刀在互联网巨头们身上下落,大公司们虽然战战兢兢,但仍可通过各种瘦身等计划轻松过冬。

然而铡刀的另一面却是,那些还急需外部资本输血的腰部互联网公司,中小企业,甚至于独角兽公司,在反垄断的浪潮下却是毁灭性危机。

像同样使用前置仓的叮咚买菜,2021年亏了13亿元,今年第一季度亏了4亿元,而且股价已经暴跌了接近80%,已经如履薄冰;

还有没有上市本来生活,朴朴超市等公司,接下来的状况,笔者判断都不会太乐观。

就在几天前,钟点家政O2O服务独角兽,深圳轻松到家,也因为资金断裂,加速裁员规模。

在资本市场,缺钱的互联网公司越来越多。

截至8月1日,美国中概股低于1美元的有73家。其中包括优信、新氧、猎豹移动、寺库集团、每日优鲜、洋葱等在国内拥有一定知名度的企业;市值不足3500万美元的公司更是达到70多家。

02

也许大家会问,同样是股价下滑,缺乏资本输血,还遭遇反垄断的罚款,滴滴、美团们这些巨头,为何还能支撑巨额支出的生鲜电商业务?

答案很简单:

平台型公司们,自己可以造钱。

虽然财报中我们看到滴滴和美团等公司亏损严重,但如果剥开其业务细节,就会发现这些公司的主营业务实际上是印钞机。

比如,滴滴的国内出行业务,2019年-2021年第一季度,合计盈利超过 100亿元人民币。滴滴在国内靠抽佣司机和乘客们的费用,去支持包括买菜,自动驾驶,货运等业务的发展。

再比如美团,2021年,美团外卖经营利润达到了 62亿元,美团同样是抽佣外卖员和商铺,去支撑美团优选、美团闪购、美团买菜、共享单车等业务的发展。

所以笔者认为, 声势浩大的反垄断,实际上丝毫没有影响到平台型公司的主营业务。

因为在反垄断之前,巨头型公司的核心业务,已经靠巨额资本推动,形成了商业模式闭环,并拥有了极强的护城河。

滴滴在登陆美股之后,先后遭遇了下架整顿,巨额罚款、退市等一系列看似毁灭性危机。

而高德、曹操、阳光出行、首汽等公司在过去一年,即便竭尽全力抢占滴滴用户,但仍收效甚微。

互联网世界就是这么神奇,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车时,还是会首先想到那该死的滴滴。

03

也许有人会问, 那些曾经力挺中国公司的钱,现在去哪里了?

答案也是在意料之内的:

印度和东南亚。

一组数据,看看逃离中国的资本,现在是有多喜欢东南亚。

在中国互联网公司们在资本市场被打入谷底之际, 东南亚和印度的公司,却筹集了创纪录的资金。

根据研究公司 Preqin 的数据,截至 2022 年,专注于东南亚和印度的风险投资基金已经筹集了 31 亿美元,已经接近去年全年筹集的 35 亿美元。

相比之下, 中国风投融资额从 2021 年的 272 亿美元 急剧下降至仅 21 亿美元。

2022年前四个月,中国内地注册运营的基金管理人募集的基金数量为16只,募资总额为65.6亿美元,数量和金额均为去年同期的13%左右(不包含政府引导基金)。

未来看起来也不乐观。Preqin于2021年11月的调研结果显示,仅有27%的私募股权基金管理人计划于未来12个月内投资中国市场,而在2020年,这一比例为38%。

与此伴随的是, 东南亚独角兽企业的不断增长。

从数量来看, 目前公认的东南亚独角兽有 30 个左右。其中,60% 为 2021 年新增。

该地区其它估值超一亿美金的公司。

在这些投资者的眼里, 东南亚市场像极了过去的中国,有些方面甚至比中国更好:

东南亚市场庞大且年轻。有6.7亿人口,其中3.6亿为互联网用户,90%的人通过移动设备接入互联网,三分之一都在30岁以下。

用户时长非常长。印尼和菲律宾的互联网用户,平均每日在线时长超过中国和美国,达到了惊人的9小时。

独角兽已经呈现批量诞生。从现在来看,诸如Grab、Gojek、Tokopedia、Lazada、Traveloka等8个独角兽,分布于出行、电商、游戏、生活服务等领域。其中Grab是东南亚最大的独角兽,估值140亿美元,成为了全球独角兽排行榜第15名。

相应的,缺乏资本激活的中国独角兽数量新增数量,也在全球站位严重下滑。

数据显示,2015-2017年,我国每年新增独角兽公司的数量一度超越美国。

2018年起被美国反超,并逐渐拉大差距,直至2021年出现悬殊的304∶46。尤其是今年前四个月,美国是 94个,而我国只有 3个。

这个现象确实值得反思。

虽然遏制平台无序发展,是迫切且需要的。

从两年的结果来看,这些反垄断的举措,其实对于大平台的影响,更多是延缓了其发展的速度。

但对于那些有潜力挑战巨头,而且急需资本的新兴公司来说,打击却是毁灭性的。

更重要的是,那些曾经无比热爱中国的全球资本,开始喜欢上东南亚沃土里那些有潜力的新公司。

大多数人都开始下起了判断,下一个诞生互联网巨头公司的地方,极有可能是东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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