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四、夏天

今天，艺人傅首尔、贾乃亮相继为“与趣店预制菜合作”一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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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9天前，趣店创始人罗敏凭借“上市公司CEO卖菜”的噱头和“1亿千川流量投放+上千万补贴抽奖+百万份1分钱酸菜鱼”的资本化打法营造了一场抖音预制菜的狂欢盛宴。傅首尔、贾乃亮作为明星助播相继在直播间为他站台。

在互联网翻红后，罗敏早年“校园贷”经历纷纷被媒体报道，并被质疑趣店预制菜是为了“收割”宝妈群体，贾乃亮和傅首尔也站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今天下午，扛不住舆论压力的傅首尔先在微博上发布长文，向广大网友们道歉，“接错了一份工作，疏忽又愚蠢，活该被骂”！

之后，贾乃亮也在微博回应，“关于趣店的品牌合作，没有背调清楚品牌前身的经历，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值得注意的是，贾乃亮和趣店渊源已久，此前曾代言趣店旗下奢侈品平台“万里目”，甚至在趣店直播间深情并茂地讲述罗敏过往的生活有多不容易，并表示，“心疼罗老板，当CEO太辛苦了！”“趣店的预制菜是有质量保证的”。

目前，傅首尔和贾乃亮均与趣店解约。但多数网友们并不买账，“看起来在道歉，钱都结了，再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但一些网友认为，“品牌出事和主播无关，下次团队考量清楚再合作就好了”。

更多的网友则提出疑问，“如果有宝妈因为对傅首尔、贾乃亮的喜爱和认可而加盟趣店，如果最后被骗，责任谁来承担”？

罗敏校园贷的锅，贾乃亮、傅首尔该不该背？

目前，罗敏已经删除了其在“趣店罗老板”微博账号下的直播卖预制菜时的视频内容，仅留下预制菜发布会当天的视频。傅首尔、贾乃亮相继切割，趣店预制菜还做得下去吗？有“原罪”的企业家是否有机会二次创业？

“钞能力直播”一天就凉凉？

砸了几个亿，又是明星站台、又是烧钱、又是补贴，趣店现在的带货成绩如何？

7月17日，罗敏的抖音直播间“趣店罗老板”在19小时不停播的情况下，一举完成2.52亿元的销售额，卖出956万份预制菜，单日新增粉丝数 397 万，还创造了抖音酸菜鱼的销售记录。

不过，剁主观察到，趣店直播间的用户粉丝不少是冲着薅羊毛来的，当直播间停止“1分钱酸菜鱼”福利后，买单的用户也大量下降。

7月18日，蝉妈妈数据显示，罗老板直播间的观看人次就从九千多万迅速下滑至250万，预制菜销量2.2万件，销售额不过百万。第三天罗敏没有在直播间带货，但观看人次只有98万，粉丝量也呈下滑趋势。

再看趣店旗下官方账号“趣店生鲜旗舰店”的抖音直播间数据，在罗老板高调直播之前，旗舰店日销量最高不到9000件，日销售额最高仅有20万。但7月19日，由于罗敏带货的热度余存，旗舰店销量达4.4万件，销售额高达65.2万，20日之后便趋于平淡。

旗舰店商品显示，7月30日，罗敏将会再次展开直播，送出酸菜鱼福利。

随着今日舆论不断发酵，不少网友涌进正在直播的趣店生鲜旗舰店怒骂，“不关门吗还？”“索命店！”“主播还不快跑吗？”

与此同时，趣店好不容易涨起来的股价再次下跌。

2017年趣店在美国纽交所上市，罗敏实现了敲钟梦想，但上市即巅峰。趣店上市开盘价34.35美元/股，随后因业绩大幅下滑股价一路下跌，曾两度收到纽交所退市警告。7月17日罗敏的直播带来的热度使得趣店股价盘前大涨，7月18日美股收盘价报1.67美元/股，涨幅高达40.34%。

然而随着罗敏向宝妈放贷这一商业模式的讨论不断在社交平台发酵，趣店的股价也不断后退，连跌四天。截止发稿前，趣店股价为1.16美元/股，跌幅为9.38%。

达人带货“翻车”后谁来“背锅”？

除了股价下跌营销“下头”之外，趣店之所以再次“激起公愤”，主要是大家对罗敏“换个马甲玩高利贷”的做法产生了愤怒。

毕竟，这也不是趣店第一次翻车了。

2014年，趣店靠着“校园贷”一站成名，凭借虚假宣传、高罚息、暴力催收、高产品售价、买卖学生信息、诱导学生过度消费等一系列“违规操作”，将一个又一个涉事未深的大学生慢慢拉向深渊。

直到2016年国家严管政策接二连三地下来，“校园贷”发展势头才得以有效遏制，而趣店也被迫退出校园贷市场。之后随着2017年10月成功登陆纽交所，趣店便开始了“善变的资本运作”，公司辗转于汽车金融、家政行业、奢侈品电商、儿童素质教育以及最近大热的预制菜。

而伴随着“东方甄选”的大火，罗敏看到了直播电商的红利，先是找明星为其站台，又“想办法”到新东方直播间蹭热度，一波操作猛如虎后，股价抬起来了。罗敏亲身验证了营销的力量，看来黑红也是红。

不过，真正让大家诟病的不只是罗敏蹭热度的营销手段，是其预制菜背后的加盟贷款模式，“换汤不换药”罗敏还想再把之前校园贷那一套再用一次。

7月18日，罗敏在“趣店预制菜”发布会上表示，趣店的品牌不需要加盟费，并为缺少资金的商家提供一年免息贷款，公司计划3年内开店20万家。照这个速度来计算的话，一个月至少开5000家，也就是说一天至少要开166家店。

或者说，罗敏把“刀”挥向了加盟商，并且这批加盟商极有可能是之前校园贷割韭菜时长大的大学生们。还是同样的人群，还是同样的配方。这次，已经吃过亏的“大学生”与清醒的网民们，一致选择了反抗。

那么，这种有“原罪”的企业家是否还有机会二次创业？上海财经大学教授、电商研究所所长崔丽丽表示：首先做商业还是要讲究所谓“江湖规矩”，什么样的生意不做，什么样的钱不赚。一个行的正、站的住的企业，有没有符合正常的价值观的操守。这不论在过去，还是当代资本市场从ESG角度去衡量一个企业的社会责任感而言，都是一家受尊敬或者可持续发展的企业必备的。而谋取不义之财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和社会都是不能被容忍的。

此外，从贾乃亮、傅首尔的道歉信以及微博评论来看，为“原罪”背锅的除了罗敏，还有带货的明星达人们。

从之前潘长江的“贴牌假酒”、辛巴的燕窝售假事件、再到景甜代言违法被罚等等，近年来明星与达人们的带货、代言也在不断翻车。

此前《广告法》和相关指引均要求：明星代言产品需要自己先使用过。现在看来，明星、达人与劣迹企业家以及有“案底”的公司也有巨大的舆论风险。

崔丽丽表示，现在抖音内容已经成为承载产品宣传和销售的重要载体和推手，所以直播间特别是大流量的直播间，受众数量可能超过过去的广电系统的受众，这个时候内容好不好，价值观正不正会对社会产生较大的影响。

这也意味着，在当前的舆论环境之下，无论明星还是达人，对于商业合作的选择，无疑需要更加谨慎。